法布尔的简介
法布尔的简介
1、专家访谈、深度阅读、纵深历史。马俊江/北京联合出版公司·乐府文化/2022。马俊江,北京大学文学博士七十年代北方的乡下孩子,八十年代中等师范学校的文艺青年,九十年代的高中英语老师,二十一世纪北京大学博士毕业,人在江南,做大学老师。北方平原阔野的草木虫鱼,让我对天地万物与人类文化保有永恒的憧憬与热爱。
2、人生轨迹是从乡村到城市,从北方到江南,对于文学与博物的热爱带来的是精神地理的变动不居:从英语到中文、从文学到草木虫鱼,从现代到古典……虽被认为是不务正业,但却笃信这是读书人的本分。这本妙趣横生的新书问世,许多读者一定跟我有同样的好奇:作为现当代文学领域的学者,您为何会钟情于昆虫。马俊江:先开个玩笑:这个问题里最大的问题是你们的“好奇”——为什么要好奇一个现代文学学者关注昆虫呢。当然,这不是你们的问题,是现代大学教育带来的问题。
3、现代大学最大的特点就是专业教育,安于专业似乎才是正业,跨出专业似乎就是不务正业。这样下去,专业就成了牢笼,限制了我们的世界。说严重点,过于看重专业,就等于画地为牢。
4、所以,我在大学里经常讲一句话:“教育有专业,读书无壁垒”。希望我们以后不再“好奇”一个专家的“不务正业”。现在回答你的问题:第一,我出生在农村。我们那个年代的乡下孩子,都是博物学家。
5、孔夫子说读诗可以多识鸟兽草木之名,乡下孩子不用读诗就多识草木虫鱼,是玩着虫子长大的。可以说童年就是一大堆虫子:天上飞的,水里游的,土里爬的,都还是孩子们的玩具和玩伴儿。比如我书里有一章叫《臭大姐和生命美学》,臭大姐的学名叫椿象,但我用臭大姐这个俗名,不仅是活泼一些,而且是带着我的生命记忆。还有,法布尔带着一家人早晨去抓蝉的幼虫,结果几乎没什么收获,因为他不知道,早晨,蝉的幼虫大多数都蜕变飞走了,抓蝉幼虫最好的时间是晚上,法布尔不知道,但我知道,因为我小时候在夏夜抓过太多知了猴——蝉的幼虫。
法布尔的简介
1、第二,刚才谈到孔子那句话,那句话话后来成了中国文化的传统,我的专业是现代文学,但我同样热爱传统文化,传统中国文化人哪里有不关注不写“草木虫鱼”的。我们的字典从《说文解字》《尔雅》开始,一定有释虫,释鸟……更不用说文人笔记——笔记是中国读书人最经典的文体。所以,可以说,作为一个中国读书人,关注草木虫鱼是本分,是“正业”。补充一句,我们传统文化里的“草木虫鱼”,不等同于现代科学分类的植物学动物学昆虫学之类,而是天下万物,是整个大自然。
2、大文豪雨果称赞法布尔是“昆虫世界的荷马”,您能简要介绍一下这位昆虫学家与他的《昆虫记》吗。马俊江:荷马是伟大的,《荷马史诗》是伟大的;同样,法布尔是伟大的,《昆虫记》也是伟大的。法布尔的伟大首先就在于他不仅是个昆虫学专家;《昆虫记》的伟大首先在于它不仅是一部昆虫学专著——专家和专著不会伟大,因为它们只属于某一个领域,伟大的著作不会被领域限制。
3、大家想想,《论语》《庄子》《荷马史诗》……人类文明史上这些伟大的经典,能被单纯地划分到某个专业领域吗。《昆虫记》让-亨利·法布尔。关于你们的第一个问题,我的回答本来还有个第三,现在我挪到这里来:我的小书书名叫《我的<昆虫记>》,而不是《我的昆虫记》,也就是说,我写的其实不是昆虫,而是《昆虫记》,是法布尔和他的经典,我只不过是通过译述的方式致敬法布尔,致敬《昆虫记》。通过译述和重编,我想呈现的其实是诗人和思想家的法布尔,以及《昆虫记》里的一个丰富的大世界,而不仅是一对虫子。
4、一句话,不要把《昆虫记》当做记昆虫。我一直在说法布尔和《昆虫记》的伟大,在哪里伟大。
5、答案也许有很多种,我的答案是诗人法布尔对天地万物细腻的观察和体验,思想家法布尔对生命的独立思考。我希望他会唤起读者对生命的新鲜感受,对生命的重新思考,而不是只满足于虫子传奇。我是学者,可你能想象吗。我的治学追求就来自法布尔在荒石园的一句话:你们研究死亡,而我探究生命。